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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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著名文化品牌《刘三姐》的形成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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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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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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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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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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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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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波,沈桂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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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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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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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
广西著名文化品牌《刘三姐》的形成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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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著名文化品牌《刘三姐》的形成过程
江波 沈桂芳
《刘三姐》是广西民族文化的著名品牌,在国内外具有广泛的知名度。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来回顾这一品牌的形成过程,探索它成功的经验,对于今后建设特色文化和文化精品的创作,具有一定的现实指导意义。
一、民间传说、山歌孕育了《刘三姐》
关于刘三姐的传说,从唐代起在民间口语传承已有1200多年的历史,它广泛地流传于南中国的广西、广东、云南、贵州、湖南、江西、台湾等地。根据覃桂清在其所著的《刘三姐纵横》一书中辑录各地的史料来看,刘三姐在民间的传说以两广为多,特别是广西。在有记载的史料,广西占了38条,广东占了17条,其余各省只有二三条。传说一:三姐聪明伶俐,能说会唱,手脚勤快,天天上山砍柴,村里的青年喜欢和三姐一起劳动、唱歌,三姐的歌唱得好,无人能对得过她。哥哥和姐姐担心妹妹被歌迷住,将来大了不会处世当家,于是想了一个办法,在父母面前说三妹整天唱歌忘记做工。三姐不服,要和哥哥姐姐比试,看哪个上山砍的柴多。第二天,太阳还没偏西,三姐早就砍好柴在家唱山歌了,哥姐才回家。父母一看,三妹砍的柴的确比哥姐的多,也就无话可说了。传说二:财主莫仁怀(人称“莫人坏”)见三姐生得美丽,又唱得一口好山歌,想讨三姐为妾。请了一个媒婆去说媒,被三姐唱山歌骂跑了,碰了一鼻子灰。”莫人坏”又请来陶、李、竹三位广东水客,许诺只要唱赢了刘三姐,就给他们半船银子。三位广东水客练了三个月的歌,装了一船的歌书来到宜山下枧河边来找刘三姐对歌。三姐佯称是三妹,问清三位的姓名后,开口就唱:桃树园里桃花谢,李树林中李花落,毛竹烂在深沟底,你们嘴笨难唱歌。三位水客听后,张口结舌,手忙脚乱地去翻看歌本,一船歌书都翻过,结果还是对不出来。最后,把全部歌书丢下河,垂头丧气地开船跑了。传说三:秀才张伟望来找刘三姐对歌,在歌台对了三天,来听歌的人越来越多,三姐和秀才就移到山上对歌。这件事轰动了九州八府的歌迷,他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听歌。三姐和张秀才在山上连续对了7天7夜,忽然仙化为石,成了歌仙。传说四:刘三姐从小就爱唱歌,哥哥认为她不正派,有伤风化不准她唱歌。三姐不听,继续唱她的歌。她哥趁三姐在山崖攀藤砍柴时将藤砍断,三姐落水,漂到柳州,在柳州立鱼峰鲤鱼岩里唱了7天7夜的山歌,最后成仙骑鲤鱼升了天。也有说是财主砍藤害死三姐的。
刘三姐在历代文人的记载中,却是另外一个迥然不同的人物明末清初的文人屈大均、张尔翮说她是“七岁即好笔墨”,“年十二能通经史”的闺秀和才女。民间传说也有说她是“唱歌得耍又得玩”的风流女郎。与刘三姐传说故事同时流传于民间的,还有大量的山歌。这些由劳动人民口头创作,经过多年的传唱和千锤百炼的山歌,概括、凝炼、形象而又口语化,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
拿起镰刀就割禾,拿起竹蓖就织箩。
棉里纺出千条线,口中唱出万首歌。
你歌哪有我歌多,我有十万八千箩。
去年柳州涨大水,歌书塞断九条河。
连就连, 我俩结交订百年;
哪个九十七岁死,奈河桥上等三年。
天上大星管小星,柳州知府管马平,
皇帝管得大官动,哪个敢管唱歌人!
将上述民间传说故事和山歌与舞台剧《刘三姐》作一比较,可以明显地看出它们之间的渊源关系,丰富的民间传说故事和浩瀚的山歌孕育了《刘三姐》。
二、彩调剧《刘三姐》完成了从传说到舞台的突破
1958年冬,柳州市为向国庆十周年献礼准备剧目,由副市长黎达愚先生主持,邀请十多位地方长者开了一个座谈会。请他们介绍柳州特有的地方掌故、民间传说故事。根据他们的介绍,经过讨论和市文化局反复研究,特约市文化馆干部曾昭文为柳州市彩调剧团编写《刘三姐》。
曾昭文应约后,访问了地方老前辈,也访问了鱼峰山的和尚以及熟悉刘三姐故事的老奶奶们。并以第二文化馆组织的“民间艺术演唱队”为基础,邀请本市民歌手李二姐、黄二娘、韦伯、熊昆山等开了个“刘三姐”专题座谈会。会上,老歌手们提供了不少流传于柳州的有关刘三姐的故事和山歌。这期间,还收集了《新观察》、《柳州日报》、《宜山农民报》上刊登的有关文章和资料。刘三姐在广大人民群众中流传了很久,因此,将这一题材搬上舞台,是符合广大群众的愿望和要求的。在创作的过程中,自始自终都得到了群众的广泛支持和帮助。
曾昭文对于刘三姐的传说、历史文献以及可能采用的地方民歌及其他民间创作进行了认真研究之后,在领导和群众的帮助下,初步解决了主题的确定和素材的取舍等方面的难题,于1959年元旦完成了彩调剧《刘三姐》的第一方案。该剧写刘三姐以山歌歌唱本。同年12月,广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单行本。一时间,全区县、镇、乡普遍排演《刘三姐》,形成了群众性的《刘三姐》演出高潮,引起了区党委的高度重视,于1960年1月24日作出了举行全区《刘三姐》文艺会演的决定。
1960年4月21日至4月27日,举行了规模空前的全区《刘三姐》文艺会演。各地来的代表共1246人,其中,业余群众演员占5796,饰演刘三姐的45人中,业余演员占了31人。参加会演的有彩调、桂剧、粤剧等11个剧种,共演出23场,轰动了南宁,形成了“春满邕江歌满城”的热烈情景,由柳州《刘三姐》第三方案推动的这次全区《刘三姐》文艺会演获得圆满成功!
三、民间歌舞剧《刘三姐》实现了艺术上的整体跨越
早在《刘三姐》会演大会开始之前,区党委领导已考虑到会演之后,如何从众多的《刘三姐》中,产生一部思想性、艺术性都较高的《刘三姐》的问题。区党委副书记伍晋南亲自过问此事,为此,区文化局局长郭铭亲自点名抽调人员组成改编小组。最初参加改编小组的人员有:郑天健(区话剧团团长兼导演)、卞璟(区桂剧团导演)、江波(区彩调剧团编导)、宋德祥(区戏校班主任)、孙正超(区话剧团导演)、何宣仪(区戏校校长)、侯枫(区戏工室主任)、蓝鸿恩(区文化局艺术科)、周游(区戏工室)等。上述人员中有的先后参加过讨论,但没有具体的任务,只有郑天健、卞璟、江波、宋德祥自始至终参与了讨论、拟订方案的工作。会演结束后,田明作为导演组成员在排练过程中参加了剧本的整理、修改工作。古笛参加了后期的修词工作,如第五场开场的“山对山来崖对崖,河边搭起对歌台;一声歌起山河应,不怕虎狼打队来”和三姐唱的“只有嘴巴抢不去,留着还要唱山歌”等好歌,就是出自古笛之手。改编小组接受任务后即全心投入,一面细读各地的剧本,一面认真地观摩了23台《刘三姐》的演出。经常是看完演出后在郑天健的主持下通宵达旦地讨论、研究、探索、写心得、记下精彩片段。
会演期间,还参加了几十次各种类型的《刘三姐》座谈会,广泛地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经过反复研究、讨论,决定以柳州市彩调剧团的第三方案为蓝本,吸收南宁市粤剧团的“投亲”;玉林地区和南宁市歌舞剧的“霸山”及“骂媒”中的一节;百色地区文工团的“抗禁”;柳州第五方案和五林、南宁市歌舞剧的“传歌”等精彩段落,根据人物性格发展的要求,重新设置情节,安排场次,从人物和内容出发,精选、改写、创新山歌。后由改编小组成员分头执笔,起草各场的初稿。郑天健执笔第一场“投亲”和尾声“传歌”;卞璟执笔第二场“护山”;江波执笔第三场“定计”、第四场“拒婚”、第六场“阴谋”;第五场“对歌”则由改编小组一起共同理顺,后由郑天健(田明协助)执笔成稿;宋德祥执笔第七场“抗禁”和第八场“脱险”。至会演后期,各场的修改稿已全部集中在郑天健处,他初阅后,又交给小组成员交换修改,最后,由他进行全剧的增删、润色及细节上的加工。
在剧本改编过程中,区党委副书记伍晋南对改编工作极为关注,大到剧本的主题、人物、结构,细到一首山歌一句台词,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会演结束不久,一部全新的歌舞剧《刘三姐》的改编本,在上级领导的关怀和改编小组全体成员的共同努力下,脱稿成型了。
歌舞剧《刘三姐》的出现,立即得到了领导、群众和专家一致的肯定。时中国戏剧研究院院长张庚认为:“这回的剧本在主题上更加鲜明,在人物方面更加突出,在故事结构方面也更加完整了。刘三姐这个人物的勇敢、智慧的斗争精神给人的印象更深了。”著名文学评论家何其芳在比较了两个本子之后认为:“柳州第三次稿虽然打下了一个基础,问题和缺点却是不少的,而且这些问题和缺点正可以反过来显出现在本子的思想的明确,艺术的完整,以及它的思想和艺术的统一。”“此外,柳州第三次稿没有现在的本子里的《护山》和《脱险》那样两场情节。《拒婚》和《抗禁》两场也写得比较简单,不如现在的本子生动、有变化和戏剧性强。而且整个说来,它在细节和文学上也不如现在的本子洗炼。从这样极其简略的比较可以看出,现在演出的本子是一个远为完整远为成熟的本子。”
《刘三姐》会演一结束,区文化局局长郭铭即调集各路精英,组成了一支强大的二度创作队伍,开始了紧张而有序的工作。首先成立了以郑天健导演为首的导演组和以广西艺术学院音乐系主任陈良为指导的音乐创编组。导演组成员有(以姓氏笔画为序):卞璟(区桂剧团)、田明(广西电影制片厂)、江波(区彩调剧团)、宋德祥(区戏校)、金涛(区歌舞团)等。导演组根据各人所长分配了初排任务:宋德祥负责排第二场《护山》,江波和卞璟先后排了第三场《诡计》、第四场《拒婚》、第六场《阴谋》;每场戏初排完成后,都由郑天健再加工细排过。第五场《对歌》、第七场《布阵》、第八场《抗禁》以及尾声《传歌》等群众几场面多的场次,则是以郑天健为总导演,其他导演组成员密切配合、通力合作排练的。金涛负责全剧的舞蹈编排。
音乐创编组成员有(以姓氏笔画为序):丁承策、韦苇、刘式昕(区歌舞团),李叔源(区文化局艺术科)、宋德祥(区戏校)、林长春、黎承纲(区歌舞团)等。工作刚开始,黎承纲因去党校学习,即将詹景森调入。音乐创编及配器的具体的分工是:李叔源负责第一场《投亲》的音乐(配器刘式昕),宋德祥负责第二场((护山》的音乐(配器詹景森),韦苇负责第三场《诡计》、第六场((阴谋》的音乐(配器韦苇、刘式昕),韦苇、林长春负责第四场《拒婚》的音乐(配器林长春、詹景森),詹景森负责第五场《对歌》的音乐及配器,刘式昕负责第七场《布阵》的音乐及配器,丁承策负责序幕及第八场《抗禁》的音乐及配器,陈良负责尾声的音乐(配器刘式昕)。各场音乐完成后交陈良统一安排,最后,由区党委宣传部副部长陆地一首首审听定稿。音乐创编组在柳州第三方案音乐的基础上,进行了充实、提高、改造、创新。序幕、尾声加上了合唱,第二场采茶的女声伴唱,第四场三姐绣箭袋、定情、骂媒,第六场幕前的合唱,第八场歌圩中的情歌对唱、绣球舞等等精彩的音乐段落,是原方案没有的。第五场《对歌》的音乐,经过改编,音乐的层次感加强了,随着对歌三个回合的逐步推进,到三姐唱“只有嘴巴抢不去,留着还要唱山歌”时,将音乐推向了高潮。每唱到此,都会迎得观众热烈的掌声。
演员队以区彩调剧团和区歌舞团为主体,根据需要,从全区各专业和业余文艺团体抽调人员组成。如刘三姐主演有:傅锦华(区彩调剧团)、马若云(南宁市文工团)、熊秀芬(柳州市职工代表队)、李长榕(百色地区文工团);小牛的扮演者唐继、梁友森,老渔翁的扮演者罗亮,刘二的扮演者康和武,莫进财的扮演者杨爱民,李秀才的扮演者张敏成,韦老奶的扮演者黄秀红,冬妹的扮演者骆锦云,莫福的扮演者邓启祥等均来自区彩调剧团。兰芬的扮演者姚玉华(区歌舞团),莫海仁的扮演者林瑞仙(桂林市桂剧团),莫福的扮演者秦顺治(柳州彩调剧团),王媒婆的扮演者陈文德(百色地区文工团),陶秀才的扮演者董希武(区歌舞团),罗秀才的扮演者吴发书(柳州彩调剧团)等。这些人员中,既有演出经验丰富的老演员,也有在《刘三姐》演出活动中产生的新秀,他们在歌舞剧《刘三姐》中,成功地塑造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体现了较高的表演水平。
以区歌舞团胡小娟、杨保愿为代表的一批优秀的舞蹈演员参加了剧中的舞蹈表演,以黄兴宁(领唱)为代表的,由区歌舞团及各地市一批优秀歌唱演员组成的伴唱队担负全剧的伴唱。由广西歌舞团刘士昭、姚旭寰任指挥,区彩调剧团郑兆威任司鼓,由区歌舞团和区彩调剧团的优秀乐手组成的大型民族乐队担负全剧的伴奏。
舞美设计由罗日和曾日文担任,服装设计为朱一奇,绘景刘鲁也,灯光师是李岳松、薛鸿凯。在舞美设计过程中,区人民政府主席韦国清,对服装、发式、鞋帽、布景的设计提出了既原则又具体的意见,使设计人员受益匪浅,立即将原设计中落后、愚昧、灰暗沉重的东西去掉,使重新设计的舞台美术面貌一新。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刘鲁也绘的第一场景:一片艳阳天,一湾江水,两岸桃花,桃红柳绿,相映成趣,一派南国风光。每当大幕随着渐明的灯光慢慢打开时,观众席中必然会响起热烈的掌声,场场如此!在时区文化局局长郭铭的精心组织安排下,从1960年4月底至7月下旬,在导演组与各部门的通力合作下,经过3个月的紧张工作,一台崭新的歌舞剧《刘三姐》诞生了!一个完整的刘三姐形象树立起来了!
歌舞剧《刘三姐》,从剧本改编、导演、音乐、配器、指挥、演员,到舞美、灯光设计;及乐队伴奏等各个门类,都集中了广西最优秀的人才,代表了广西的最高水平,比柳州的第三方案明显地提高了一个档次。彩调剧《刘三姐》将传说搬上舞台,在艺术上完成的是以剧本为中心的局部突破,而歌舞剧《刘三姐》则实现了艺术上的整体跨越。歌舞剧《刘三姐》的诞生,即确立了《刘三姐》的品牌地位。
四、广西民间歌舞剧演出团将《刘三姐》推向了全国
歌舞剧《刘三姐》经过多次对内、对外的彩排,最后,经区党委第一书记刘建勋审查,决定到北京向中央领导和首都人民作汇报演出。1960年7月21日,以区彩调剧团和区歌舞团为主体,抽调各地市精兵强将组成的”广西民间歌舞剧演出团”启程赴北京。
这支代表广西当年最高演出水平,包含了11个民族,平均年龄才19岁的年轻队伍不负重托,在北京演出近百场,场场爆满,座无虚席,轰动了北京。《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北京日报》、《北京晚报》、《文艺报》、《戏剧报》、《文学评论》等报刊,先后发表了何其芳、欧阳予倩、张庚、张真、凤子等十几位专家、学者的评论文章,对歌舞剧《刘三姐》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大诗人郭沫若对主演刘三姐的傅锦华说:”我写不出这样的诗,我比不上刘三姐啊!”在京期间,国务院曾先后四次安排《刘三姐》进中南海怀仁堂,为毛主席、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演出。毛主席观后评说:“刘三姐反压迫,是革命的。”
在京演出期间,根据各方面的意见,对剧本又进行了修改,砍掉了第八场《脱险》,将其中一些情节并入新八场《抗禁)(原第七场),增加了第七场《布阵》,前几场在细节上也做了一些调整,经过这些改动,使全剧更为紧凑。
同年8月12日,根据区人民政府主席韦国清的指示,演出团在人大会堂小礼堂演出歌舞剧《刘三姐》,专门招待各省来京开会的省委书记。演出结束后,省委书记们纷纷向韦国清主席表示祝贺,并当场提出,要求演出团到他们所属的省市去演出。
1960年10月初,广西民间歌舞剧演出团一行113人离开北京应邀奔赴全国各地进行了长达一年的演出。历经河北省的天津,内蒙古自治区的呼和浩特、包头,山西省的太原,黑龙江省的哈尔滨,吉林省的长春,辽宁省的沈阳、鞍山、抚顺、大连、旅顺,江苏省的上海,广东省的广州、佛山、深圳,江西省的南昌、井冈山,福建省的福州、厦门,河南省的郑州、洛阳、开封,湖北省的武汉,湖南省的长沙等13个省、24个大城市。所到之处盛况空前,有的观众为保证能看到戏,半夜起来排队等购票,在上海演出时,甚至出现了排队的观众将偌大的上海大剧院围了三圈的壮观场面。为了尽可能地满足观众的要求,在不能延长日程的情况下,只能用增加演出场次的办法来解决,所以,每天演两场是常有的事,有的演出点甚至一天演三场。期间,各省市的报刊先后发表了几十篇评论文章赞扬《刘三姐》。
在广州演出期间,曾为参加中央“广州会议”的朱德、叶剑英、林彪、陶铸等领导人专场演出《刘三姐》。1961年3月14日,叶剑英邀请部分演员到他家做客,与演员合影留念,并亲自给广西刘三姐演出团题诗:
壮家三姐擅诗文,一曲能当十万兵,
正是鸡鸣风雨夜,中流砥柱出钗裙。
绯桃红后木棉开,三姐江干带笑来,
黑夜歌残天大白,万家欢乐唱千回。
同时,还分别给饰演三姐、小牛、媒婆、秀才的演员马若云、熊秀芬、唐继、陈文德、董希武等赠诗。广西民间歌舞剧演出团从1960年7月21日赴京,并到东北、华北、华中、华东、华南几大区演出后,于1961年9月胜利返回广西。稍作休整后,又马上到玉林、梧州及百色、东兰、巴马、凤山等革命老区演出。至1962年1月,巡回演出已达500余场。为此,区文化局于1962年2月2日,在明园礼堂举行了庆祝会。
歌舞剧《刘三姐》连续演出时间之长、地域之广、场次之多,且场场爆满,这在中国戏剧演出史上是极为罕见的。至此,刘三姐从传说走上戏剧舞台,再走向社会这个大舞台,直至获得广大人民群众的认可,完成了一个品牌形成的全部过程。在这一品牌的形成过程中,锻炼了一支队伍,培养了一批人材,留下了一部传世的戏剧精品。在现代传媒还相对落后的六七十年代,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外省很多人,知道刘三姐而不知道广西,他们是通过刘三姐知道广西、了解广西、熟悉广西的,刘三姐形象成了广西的代名词。这是广西民间歌舞剧演出团将《刘三姐》推向全国之后所产生的品牌效应。其作用与意义已远远地超越了歌舞剧《刘三姐》本身。
歌舞剧之后,由乔羽改编、雷振邦作曲、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苏里导演、黄婉秋主演的电影《刘三姐》,于1962年4月先后在全国乃至东南亚一带上映,借助于现代传媒的作用,在更大的范围扩大了刘三姐形象的影响。电影《刘三姐》的主要情节、主要音乐曲调均出自彩调剧、歌舞剧《刘三姐》。
五、在暴风雨洗礼中屹立的《刘三姐》品牌
与刘三姐传说所具有的传奇色彩一样,《刘三姐》的经历本身也极富于戏剧性。经历了20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的辉煌之后,在极左思潮泛滥的“文革”中却被打人了地狱,批判它“不讲阶级斗争”、“麻痹人民革命意志”。与《刘三姐》有关的人员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批判和株连。
前些年,又有人以反思为名,全盘否定《刘三姐》,批判它“阶级斗争扩大化”,说《刘三姐》将民间传说的改编“提炼改变成为对文化的全盘否定”,“‘文革’中的政治、文化形态,恰恰是《刘三姐》所具有的主题思想恶性膨胀的结果”。他们从与“文革”的批判相反的方向去否定《刘三姐》,并大声疾呼:“别了,刘三姐。”这些论调我们不去理它,看看人民群众是如何对待《刘三姐》、社会又是如何需要《刘三姐》的。
1978年,区彩调剧团复排《刘三姐》,在南宁剧场上演数十场。人们携老带幼去会久违了的《刘三姐》,盛况不减当年;1979年3月,广西彩调剧团参加中央慰问团赴祟左、宁明、龙州,为参加自卫反击战的解放军战士演出《刘三姐》;1979年8月,由广西电影制片厂拍成舞台艺术片《刘三姐》;1979年9月底,区彩调剧团和区歌舞团联合组团赴北京参加国庆30周年庆祝活动演出《刘三姐》,获创作奖与演出奖;1980年9月底至10月上旬,区彩调剧团和区歌舞团联合组团赴香港、新加坡演出《刘三姐》;1983年3月,区彩调剧团赴云南、贵州、四川三省巡回演出《刘三姐》;1994年3月,区彩调剧团、区歌舞团联合参加南宁市国际民歌节演出《刘三姐》;1994年10月,区彩调剧团参加深圳大剧院举办的“经典名剧艺术节”赴深圳、蛇口演出《刘三姐》;1995年3月,由区彩调剧团和区歌舞团联合组成演出团,赴京为全国人大、政协会议演出《刘三姐》;1997年6月,区彩调剧团参加北京启明演出公司举办的“中国二十世纪民族经典系列展演”活动,赴上海、北京、河南郑州、焦作等地演出《刘三姐》;1997年8月,区彩调剧团赴北海为八方西省“全国名家、名企业、名产品”会议演出《刘三姐》;1999年2月,区彩调剧团赴宜州市参加“广西首届彩调艺术节”,演出《刘三姐》;2000年10月区彩调剧团将《刘三姐》改排为一个压缩版赴香港参加中国戏曲、曲艺艺术节;2001年5月,区彩调剧团应邀赴长沙、浏阳、宁乡等地,参加湖南《长沙日报》、田汉大剧院举办的“山水芙蓉国际新城之夜”活动,演出《刘三姐》。
《刘三姐》经历了那么多的挫折和打击之后,并没有倒下去,而是顽强地生存了下来,这体现了一种精神,那就是为了自身价值的体现、为了自己的生存而顽强抗争的精神。《刘三姐》自诞生以来,不管它走到哪里,都会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从《刘三姐》常演不衰这一现象中,也使我们领略到了品牌的独特魅力。
歌舞剧《刘三姐》的产生、成长直至成名,经历了广西戏剧界一代人的艰辛努力。我们应该珍惜它、爱护它、保护它,而不应该滥用它。目前出现的滥用《刘三姐》品牌的一些现象,应该引起有关部门和领导的重视。余秋雨教授在给区彩调剧团的题词上曾写到:“既然有过了刘三姐,中华大地就对你们有了永久性的期待!”多年来,广西戏剧界并没有忘记这片土地对他们的期待。“文革”之后,桂剧《泥马泪》、《瑶妃传奇》,彩调剧《哪嗬咿嗬嗨》,壮剧《歌王》等在全国有影响的优秀剧目先后创作成功,就是最好的证明。我们相信,生活在孕育了《刘三姐》的这片土地上的广西文化界,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一定还会不断地创作出更多的文化精品来。
江波系广西彩调剧团一级编剧;沈桂芳系广西彩调剧团一级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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